☰第七班中心☷ 少年游 · 背影(2)

    大家都不知道卡卡西其实会照顾小孩儿。他会换尿布、冲奶粉、哄孩子以及配套的一切养宝宝实用技能。

    由于体内封印九喇嘛,鸣人是不可能被送到孤儿院生活的,加之他的身世需要被隐瞒,所以在鸣人记事之前,由三代和琵琶湖来抚养他。而卡卡西作为火影直属,又颇有渊源,任务之余自然是一把屎一把尿带大鸣人的第三个人。

    鸣人儿时的记忆力的确是不太好,这些事通通都不大记得了,只记得三代是个很亲切的爷爷,被送入忍者学校前两年,他被送进了那个天台公寓,每天由暗部暗中监视,他独自面对生活。而同样独自面对的,还有那些为人所熟知的,属于人柱力的伤痛。

    儿时的鸣人家里,随时都可以找到钱,桌上偶尔会出现好吃的热饭菜,虽然鸣人还是爱吃拉面。会有零食和衣物莫名其妙出现,会有些小孩子想不到要去买的书籍与必需品。虽然稍微复杂一些的书他根本也不看。

    而三代与琵琶湖为了避免引起嫌疑,来的很少。那些东西都是卡卡西为他偷偷准备的,为了遮蔽他的身世,也需要躲过监视鸣人的暗部。
    鸣人神经大条,大条到居然从来没思考过要去追寻这些事物的根源。

    但不得不说,在鸣人成为卡卡西的学生之前,卡卡西对他的感情还只限于是一般的喜爱,其中还掺杂着责任的意味。毕竟那时交集甚少,少年卡卡西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弟弟,暗中去为他做些什么,实际上并不了解鸣人的内心世界。
    

    同样是一个深秋,雨夜,但满月正悬。
    在外玩耍的鸣人没来得及回家,他在树林里有些迷路。雨水冲刷着土地,聚成溪流从鸣人的脚下淌过, 无声的四野只有水的鸣动,几岁的幼童心里如何没有胆怯。
    小鸣人不敢走了,他已经迷了路。他想,或许等到明天天亮回去会更好。

    附近树上的暗部并不打算帮他,任务不能暴露,而且他们对鸣人也的确没什么喜欢,大不了陪他在此淋一夜罢了。不明真相的暗部们也是凡人,况且安排来监视鸣人的也并不是个中精英,他们私下里也听到各种传说,心中自然也把“九尾人柱力”看作应当讳莫如深的邪魔。

    鸣人找了块石头坐下,蜷起来准备休息,冷雨毫不留情地拍击着他小小的身躯,电光咆哮着撕裂黑幕。鸣人把自己抱得越来越紧,他觉得有丝丝痛楚从某个地方传来,他不知道那是心痛。他从未如此刻般,觉得需要父母。
    突然一只大手拍在了他湿透的肩膀上,鸣人猛地抬头,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一些...期待。眼前黑影罩住了他,挡住了雨水。
    鸣人没由来地相信,这个人会带我走。

    黑影不由分说地剥下了鸣人的上衣,用一件干燥而厚实的防雨斗篷裹住了他,然后蹲下来,示意鸣人到他的背上去。
    当鸣人还有些呆滞时,激雷骤落,如同白昼,照亮了这个看上去已经是成年男子的背影。巨大的雷声惊得鸣人赶忙爬到他背上去,男人问他:家在哪。
    鸣人如实回答,随后一路无论鸣人再问什么,男人都不再说话。但鸣人却感到心安,他记得那夜的银月,也记得那个被照亮的背影。

    罕见的满月与雷鸣同现,暴雨里鸣人的小胳膊环着眼前人的脖颈,鸣人体会着这从未有过的温热感觉,他想:父亲的感觉会不会就是这样呢?
    男人送他到家门口,转头就走了,没有给他留下一个正脸,任鸣人喊叫着感谢问名字都不回头,鸣人只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那个高挑的背影,大约是棕色头发。
    鸣人在门前伫立良久,有些回味般的感受着余温,从那之后每逢雨雪天气的夜里,他就要跑到树林里去,而每次都会有一个不说话的棕发男人来驮他回家。鸣人不知道如此是对是错,但孤苦的幼儿的确需要一个难得对他有一分好意的人。

    如此三四次之后,监视的暗部在棕发男人身上嗅到了血腥味,觉得异常,回来报告三代。
    三代:大概是什么天天砍柴到深夜的勤劳的山野樵夫之类啦。
    暗部:可血腥……
    三代:偶尔砍到手也有可能啦。

    直到鸣人上了忍者学校后一段时间,这种关系也慢慢终止了。之后就是我们所认识的,调皮、靠恶作剧引起别人注意的——漩涡鸣人。
    
    鸣人站在窗外,任凭大雨冲洗着滚烫的肌肤,他盯着窗内的背影,关于斯坎尔的记忆也浮现在眼前。他庆幸学习连接了他一条条大马路一样的直线思维,在这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这些岁月遥远的人联系在一起。
    原来是你。
    泪水混合着天雨,让人分不出来。

    窗这边早已感受到鸣人到来的卡卡西见人迟迟不进来,回头一瞧,发现外头杵着一个满脸委屈巴巴,淋着雨的大金毛。
    卡卡西心下也有些惊诧:都这么老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怕雷雨不成?
    紧忙翻出去,揽住了还比他矮一截儿的鸣人,把人带进屋。
    鸣人还是一脸也不知道是委屈巴巴还是表情复杂地只盯着卡卡西看,卡卡西还和当年一样,迅雷不及掩耳般剥了鸣人的上衣,为他罩上了自己的外套。
    熟悉的感觉涌来,清冽的气息让他瘪了瘪嘴,大眼泪就要滚落,看着面前胜似兄长、堪比父亲的人,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但他不打算说出来。
    卡卡西只当他的确是怕雷声, 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柔声念叨:好了好了,这么大孩子了,要勇敢一些哦。

    入夜,雨停。到底还是肉体凡胎,冷雨一激,心神一动——流鼻涕了。心里此刻还很缱绻的鸣人迅速借势装出一副即将重感冒的样子,柔若无骨地摊在火影室沙发上,对卡卡西有气无力地讲:“三三...我动不了了...好难受啊...”
    卡卡西说不然我送你去医院见樱。鸣人似乎稍微振奋了一下精神说不必了不必了,你看今天月亮这么大这么圆,你...那啥...背我回家就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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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此生大概再无机会见亲生父母,纵然心中两个太阳能够温暖他的灵魂,但作为一个行走于世的孩子,他仍然需要有一个人来引领他的人生。
    而卡卡西那宽厚的背影,便如同太阳们所托付的月,在鸣人的跌跌撞撞的旅途上,洒满一世清辉。

    原著里卡卡西直到要考核鸣人的班级之前才和三代去他家里考察,这一节是我觉得岸本安排失当的一处。
    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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