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东

这篇被吞掉啦，补个档

        佩恩一役到四战前，蛰伏了一段宁静之冬。新年就在木叶轰轰烈烈地灾后重建里悄然来临。

        即使已被称作英雄，在这样的时刻，鸣人仍难免寂寞。何况头三年的新年与自来也为伴，再往前推就有第七班。如今天翻地覆，倏忽寥落，再思及此，比之儿时单纯的孤独，还要再添上几分刻骨的痛楚。
         一个人的时候，尤其还有点儿闲的时候，更是容易瞎想。他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着父亲母亲、自来也的死、卡卡西的差点死，佐助的离家出走……还有难以自持地涌上心头的，幼年时孤苦无依的痛。

        所以今天的鸣人，从清晨起来就在床上坐着，他打算就这样把除夕坐过去。他觉得这样总比在街上望着没有一盏为自己而明的千家灯火，还想着那些生离或死别的故人要强。

        鸣人看着窗外的雪渐渐不再露出土地。

        突然感到一阵冷冷的风雪在脸上胡乱地拍。他皱着脸抹了一把，转而吃惊地望着蹲在窗沿的卡卡西老师——他穿着一件崭新而难看的的五花棉袄，没有戴护额，银发里夹带着雪粒，微阴的天色里竟微微闪着光辉。

        ‘可恶，到底长啥样嘛。’鸣人如是想。

        卡卡西依然蹲在窗框子上，任由风雪往屋子里灌，他盯了一会儿窝在床上的鸣人，懒懒地开口：“快起来换衣服，都等你了。”

        鸣人一脸莫名其妙，大过年的来了任务？一边问着发生什么事一边翻起身来套衣裳，跟着卡卡西飞了。

        飞着飞着卡卡西还下来买了捆大葱，鸣人跟着腚追问到底啥事，卡卡西又照着鸣人的腚来了一巴掌。

        扛着葱，七扭八拐的居然到了卡卡西家，里面隐约可以听到人声。佩恩一战几乎把木叶夷为平地，上忍宿舍也随之变成了一堆断壁残垣。经历了一次死亡、以及由此与父亲交过心的卡卡西考虑了许久，终于搬回了只被砸掉了茅房的旗木大宅。

        鸣人一脸丈二和尚，探身进入玄关。

        “打扰了——”

        屋里展露的景象让鸣人略略顿住了。

        落地窗外鹅雪因风起，天色暗，宅内灯火通明。木质结构的建筑里温暖如春，干燥的原木味混合着微微的烟火气渐渐充盈了鸣人的鼻腔。

        踏入厅堂，大和穿着和卡卡西老师差不多的一件五花小棉袄，坐在小马扎上择菜，刚转过头来看着鸣人笑。佐井跪在地板上裁着红纸，旁边规矩地放着笔墨。

        戴着围裙的樱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来，高兴地冲鸣人和他身后的卡卡西喊：

        “欢迎回来——”

        鸣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想，这是他不知已渴望了多少年的景色。

        卡卡西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冲他温和地弯了弯眼角。卡卡西回想起了他窝在床上看着窗外发愣的样子，又悄悄地在心里皱了皱眉。

        鸣人突然一句要去厕所，迅速回身轻轻关上了门。屋里的几人除了佐井，各自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随后卡卡西悄悄跟了上去。

        鸣人确乎是站在大和盖的豪华厕所前。

        卡卡西绕到去鸣人面前，将少年轻轻揽到了自己怀里。

        花棉袄上有了点点水痕。

        就当做是雪落的足迹吧。

        ❀

        鸣人和佐井为了JJ的事情又犟了许久，差点儿就脱了裤子，樱大人飞出来给他们俩一人来了个新年爆栗。

        樱六点后就告辞了，还要回去和父母吃顿年夜饭和守夜，说第二天一早来拜年。

        大和送樱出门时，抚摸着衣服，有些忸怩地对她说谢谢你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样的礼物。

        鸣人这才仔细研究起了这两件棉袄到底哪里不同：原来卡卡西老师的棉袄上有棕色，大和队长的没有棕色但是有银色！其他的颜色是…橙深蓝粉和佐井那张脸一样的颜色...不过卡卡西老师的好像带蕾丝小花边……？

        子时卡卡西和大和分别给佐井、鸣人发了压岁钱，卡卡西摸着鸣人的毛脑袋，告诉他一定要努力长高，争取长过自己。大和对佐井发自肺腑语重心长意有所指地讲新的一年一定要更年轻态些，人老了不可爱了是没有压岁钱的。

        然后卡卡西掏了一个红包出来，敲了敲天藏的脑瓜。

        当晚三个人赖在旗木家不走了，并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每年都来。

        天藏的新年愿望：希望以后每年都可以收到前辈给的压岁钱，每年都有新花棉袄穿。

        卡卡西睁开眼，听了许久窗外簌簌的落雪。

        轻轻掰开天藏的胳膊，扶走鸣人的大腿，起身跨过躺地一本正经的佐井——顺带掖了掖被子。

        走到外间的柜前，拉开抽屉。里面躺了一个精致而厚实的樱花纹压岁包，旁边还有个盒子，其中只收了几个褪色不一致的红包，卡卡西看了一会儿，又往里放了一个。

        ‘等你回来，都会补上的。’

       ❀

        一年后，佐助回归的第一个除夕。鸣人拉着他站在豪华厕所前，对他说：“当初就这儿，我在卡卡西老师怀里对自己发誓，一定要你也拥有这份温暖……咋样，你幸福不？”

        佐助听了二话没说，回身杀到屋里，略过剁肉樱、择菜和与剪纸井，定在正煎秋刀鱼的卡卡西旁边，凝神静气。
       然后眼一闭，扶着锅台，顺着橱子，慢慢、慢慢地躺在了地板上。
       “哼。”

        人家也想要抱抱了啦。